阅读提示今年世界读书日，我们走访了郑州9家最美书店；9月，我们盘点了郑州能看演出的地方。这次，我们把目光投向艺术空间。需要说明的是，这里主要指由石佛艺术村横空出世后开始活跃的当代艺术空间。在这个时间做盘点，一方面源于普通人中认知度最高的石佛艺术公社和二砂文创聚落都因拆迁而面临着巨大的变数，另一方面，从北环到东区，各种资本利用旧厂房、旧仓库打造文化艺术创意空间的范例不断涌现，同时，一批从石佛走出的艺术家在郑州周边开辟出新的艺术村落，比如登封梨面沟、古荥镇纪公庙村，还有海归艺术家与国际策展人联手开创的极具专业性、居于艺术前沿的展览空间比如新密莫空间，令人耳目一新。

　　无疑，郑州艺术空间的多样性正在得到空前延展。在圈内人看来，郑州艺术空间正在告别全由艺术家操盘“不期然而为之”的草创时期，迈入集合各路人马的“有项目规划书”的2.0时代，强调自生能力，强调卖相，而不讳言商业。而对郑州文青们来说，最实惠的结果是，以后可以扎堆的地方的确越来越多。

　　说到河南当代艺术，一定绕不开石佛。2006年，旅美艺术家黄国瑞回到老家郑州西北郊的石佛村，在自家房上搭起了红屋顶的工作室，没想到竟引领风潮，最多时有两百位艺术家落户石佛，激情四射的红屋顶覆盖了大半个村庄，艺术家们成立的石佛艺术公社，也空前地引发了媒体和社会的关注，莫妮卡、杰夫·昆斯等国际知名的策展人、艺术家都曾参观石佛。彼时，郑州乃至河南还没有真正的艺术区，石佛无疑是河南当地艺术的星火燎原之地。

　　不过，拆迁的传闻两三年后就在村里弥漫，因为靠近市区，石佛村不可避免地被列入城中村改造系统，“人来了地贵了房拆了人散了”的怪圈似乎又在上演。黄国瑞出人意料地开始主导一场“自救”，下决心想“弄一个永远拆不了的房子”，他看中了石佛村南的一片荒地，计划将艺术家们迁过去，建设一片全新的艺术区，并取得了政府的支持，园区成为省市区三级重点工程。随着老石佛村拆迁的开始，艺术家们纷纷散去寻找地方过渡或者就此告别石佛，而新址建设并没有想象中的快，全面投入使用预计得到2017年后。今年9月底，记者在科学大道南侧的这片工地上看到，三层挑高设计的石佛艺术公社画廊主体已经完成，正在进行内部装修，这是目前规划有三栋高层和45座独栋建筑的石佛艺术公社园区地面上唯一建成的一座。“弄下来才知道各个环节程序有多复杂，光设计图纸改了一百多次，太难了，但这就是石佛的路，不往前走咋办？”黄国瑞说。

　　比之2007年，整个石佛的艺术家以倾村之力举办《这屋·那院》艺术展时，黄国瑞的头发和胡子明显白了许多，也憔悴了太多，“现在啥也不想，就想着赶快把新址做起来，了却心愿，我也能继续画我的画儿”。彼时，黄国瑞是石佛的开创者和精神领袖，如今，他的名片上更醒目的身份是河南石佛艺术公社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某种程度上，这是石佛艺术公社自救过程中适应社会规则不得不为之的一面，却也让黄国瑞遭遇不少争议，对此他很无奈：“开发商把房子卖了就完事了，石佛艺术公社盖好了房子事业才刚刚开始，做一个好的艺术区是我的梦想。”

　　根据计划，这片百余亩的园区内，三栋超过百米的高层建筑内设置的多是挑高5.1米的loft空间，能为1000位艺术家提供工作室，40多座三层独栋或连体建筑则为画廊区，吸引国内外专业画廊进驻，并配套有酒吧、咖啡馆，“园区内房上地上墙上路上都是艺术作品”，对普通人也极具吸引力。同时，一袭老石佛时代的“国际范儿”，园区将设立国际艺术家工作站，邀请国际艺术家入驻交流，石佛的艺术品也将在纽约拥有出口，石佛艺术公社画廊已经在纽约曼哈顿雀儿喜艺术区注册，方便直接在纽约做展览。

　　黄国瑞说，选择先建画廊是为了让石佛已经停滞多年的展览尽快地重新办起来，原本计划10月7日开幕的“石佛·石佛当代艺术展”已经征集了百余位艺术家的作品，因为装修没有完成，展览暂时被推迟到11月17日开幕。曾经石佛艺术村的诞生改变了河南当代艺术传统落后的状况，告别草根、不再和村民相邻为伴的“石佛艺术公社2.0版”究竟如何，让我们先从这场展览开始期待。

　　说梨面沟、纪公庙是小石佛村，不知道那里的艺术家们乐不乐意，毕竟艺术是追求原创的，艺术区也是，正如黄国瑞并不乐意别人说石佛村是798一样。但在石佛村之后开始承接艺术家的梨面沟和纪公庙，跟老石佛村的形态确实相似，发起者张卫星、王国平、夏晏等人也都在石佛村待过。

　　“2010年石佛村说要拆迁，我们就开始找地方搬，找了一年多。”张卫星说，登封梨面沟村距离郑州市区约一个半小时车程，村落不大，有四五十户人家，目前有20位艺术家入驻，包括绘画、摄影、陶瓷、手工染布等，并拥有一个展览空间。艺术家们集中在村子的最深处，村民们废弃的房屋被重新装修利用起来，最后的一段土路也被铺上了石子，方便出入。如今，梨面沟在河南艺术圈已经颇有名气，2014年五一前，这里举办的“嵩山微观艺术展”展出了七八十位作者的作品，外界参观者最多时一天有上千人。这里的艺术家并不完全封闭，艺术风格已经成熟，罗永进、张卫星等人的作品会不定期地在上海莫干山展览，结合当地旅游业的艺术衍生品也在开发，计划由村民拿到当地景点去销售。

　　相对梨面沟，古荥镇纪公庙村离郑州市区要近一些，就在西四环沟赵高速口北侧不远。远远望去，艺术家们租用的房子都被大面积地染成了不同颜色，十分鲜艳，一部分刻意增加了工业风格的装饰，比如金属楼梯，村子里也有展览室和咖啡厅。在纪公庙拥有古典影像工作室的艺术家夏晏是最早来此的人之一，一段老石佛后期的短暂留驻经历让他对安定的渴望空前强烈，“进口的摄影器材经不起来回搬家折腾”，这也是他没有选择去“前途不明”的二砂等地的原因。如今，纪公庙村有约20位艺术家入驻，门类包括古典影像、雕塑、剪纸、油画等，还有一个300平方米的展览空间。

　　选择紧邻城市，是因为夏晏认为艺术空间是离不开城市的，“艺术家和作品都要有流动性，如果不跟外界交流会故步自封，也无法养活自己。艺术家和艺术区除了创意，比拼的是耐力，五年之后你还能不能存在？”也因此，纪公庙村的艺术家们并不排斥文创与商业造血功能，设有古典摄影培训等活动与普通市民互动。

　　紧邻城市也有太多前车之鉴，如何让艺术家们安安生生地留驻得更久？夏晏等人一开始就跟村里做好了协商，租房价格多少年可以涨一次、涨多少都写进了合同，村民跟艺术家用统一的合同对接。除了合约关系，艺术家们也试图与村民建立情感关系，比如设计一些绿植改变村貌，帮助村民改变精神面貌，“逢年过节，我们也会把外面支持我们的一些福利发给村民，面呀油呀，以弥补我们对村民造成的干扰”。(下转A24版)返回搜狐，查看更多